失眠的長詩
在播放之時,你問:有個什麼可以借躲一下嗎?
當然好。我答
九月裡的日子恍惚,氣候除了呼吸,其他都忘了
過了這座橋,那裡的天空有魚。你說著,走向沙灘
從這裡看得到一艘遠方將要收起的帆,我想著你該朝哪靠近海岸
如四季又該走向哪裡?
我說:十月以後這裡將再也看不到魚
再也無法當我們想抓魚時就登上城市的高樓,啟航任何一艘
負債小詩的紙船,只因我們不屬於這裡的
川流不息、台電大樓以及
有條叫做牯嶺的街。擱淺在從前的某一日
十月的今天,一直延伸便到了更久之後,倘若再也與我不相干
酷暑,是否還持續不斷地換著氣?
這裡的明月總帶著三分醉意、七分索性
努力殘缺,像是在苦苦哀求
若是能留下來那就好了。我說
曾經困住我們的,也只能剩這座城
因為我買了魚,又買了魚缸。你說
台北現在也成了個空城,明月只是淡淡走來為我種下了
一座森林。游上岸後那條魚還是死了
所以你還願意陪我坐在屋簷下一角
陪我一同看不見天空,被濺起的雨滴擊倒甚至是
一起患傷寒?
可能得獨自上岸了。一起時再也進不去的地方也只稱作出口
我已不再敢想像若這是我為你所留的位置,絕不會是當一片牯嶺街角落
落葉終將歸于塵土,而你的肩膀是否仍舊還寫著一首失眠的
長詩,從口袋破了個洞掉進漆黑夜裡
已不再敢想像若真游回那座城
那我將再度被一個與你一同望去、那滿是光害的大樓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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