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而來的加速度，讓我感覺到風壓的強力，聽到拍打外套的聲音，好大聲，大概是我沒有帶安全帽的關係。我的腰間被柔細的雙手環抱，她懼怕的口吻，使得我更加急慮。如果，剛才我不要左轉的話，說不定我們現在應該在海邊的堤防看著夜晚的海景。但是，幻想總是最殘酷，就跟搶不到限量商品一樣。
後方的摩托車一路緊追著。我試著要甩開，不清楚自己究竟闖了幾個紅綠燈，罰單的數字應該很可觀吧！其他駕駛人大概被我無理的舉動，對我咒罵，或者有驚嚇的成份。
但是，我希望路上行駛的車輛都能立刻靜止，好讓我能擺開追逐。油門的催出，讓排氣管發生的聲浪，彷佛有受不了的感覺。
你騎太快了，我很怕。我的耳邊被那句話刮了刮，但是我沒有聽進去，依舊維持一樣的速度。
後方的女孩似乎怕有任何意外，用力的抱緊我。我的背觸感她的胸部。那女孩的動作，反倒是讓我的賀爾蒙提升，腦海裡有暇想的畫面。
但是，警察似乎要追到我，他才會罷休。既然如此，我不可能被警察逮到，不然我無照駕駛，又罪加一等。想到罰金，我又煩躁。
我造成自己人生的這個夜晚不太平靜。
「真的很會跑，你當自己是車神嗎！」他調侃說著。
這時，經過我旁邊的人們都會很奇地看一下。畢竟，我現在站的地方，是人來人往的市區。我以為到市區，車輛多，警察比較難追到我。結果！
小潔低著頭站在一旁。她的心裡一定覺得很糗。
警察接著說：「駕照、行照。」
我不耐煩地搖了搖頭。「忘記帶。」
其實，我的身體狀況很好。可是，我好像就是得了軟骨症，無法挺直地站好。
「忘記帶？」警察口氣不是很好，說道「我看是無照駕駛。沒關係，身分證字號？」
我幽幽地說：「JXXXXXXXXX。」
而後，警察拿出一台PDA，緩緩地按下按鍵，嘴裡重複我剛才的話。「JXXX……」他說：「後面六個號碼再說一次！」
我皺緊眉頭，努一努嘴，「xxxxxx。」我忿忿不平地說道：「賺績效就那麼拼命，記數字就記不得！」
「你有種再說一次。少年仔，說話不要那麼衝。」警察警告著。
我的表情看起來很不爽，一直扭動身體。
「哇哇哇！」警察驚呼的表情，然後高興地說：「卓大哥，你十七歲！」
「對，怎樣！」我的語氣很不悅地說。
突然間，我的身子被硬生生的移動一下。他微怒地說道：「我剛才說過講話不要那麼衝，你是沒聽進去。」
「警察動手打人，警察動手打人！」
我大叫著，希望能吸引路人的注意。但他們只是聽從我的聲音，面露異樣的眼光。
「你再叫看看，等會請你到警察局。」警察說著。
隨即，他對著對講機，說：「我是警員9527。麻煩派一輛警車到中正路，光明眼鏡旁邊，有位無照駕駛。」他重複地說道：「麻煩派一輛警車到中正路，光明眼鏡旁。有位無照駕駛的少年。」
對講機另一頭，發出聲音：「我重複一次，中正路，光明眼鏡旁。」
「沒錯、沒錯。」警察說。
此時，小潔拉著我的手，困惑的表情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
坐上警車，雖然對我而言，不是第一次。嚴格算來，應該是第三次。第一次是國中的時候，在撞球場深夜不歸。第二次是在KTV的外頭，疑似叫囂。
在車上，小潔感覺很害怕。我緊握她的手，輕輕地說：「不要怕。」
小潔似乎沒有安心，因為我還感受到她顫抖的手。
過一會兒，警車的蜂鳴聲響起，吸引路人的側目，放在我的身上，對我指指點點。
場景慢慢地到警察局。
我的頭趴在雙手上，沒有正眼看警察。
警察用握拳重重地敲了敲桌上。「你當警察局是你家。」
我根本不想理會他。小潔在我的後方作筆錄。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懼怕，一直求警察不要通知她家人到警察局。
警員編號9527，說：「如果，妳跟一個好學生在圖書館看書。妳想我會無緣無故抓妳到警察局嗎！」
小潔略頓了頓，然後搖一搖頭。「不會。」
「這就對了。」警員編號9527的臉上掛了一個大大的微笑，說：「我搞不懂現在的年輕美眉都喜歡痞痞的男生。然後，長大一點，就喜歡泡在夜店。大半青春歲月就浪費在男生的身上。」「到了有年紀，就抱怨年輕的時候不多做有意義的事情。」他接著說道：「我侄子在一間上市科技公司上班，薪水不錯，以前在學校成績不錯，到現在還是沒交過女朋友！」
突然，我狠狠地瞪了警員編號9527一眼。
和我作筆錄的警員更加不高興，又握拳大力地拍桌面幾下。「你專心一點，好嗎！」他說：「我趕著下班。」
我喃喃道，「要下班就下班，何必那麼痛苦。」
過了一小時後。我和小潔坐在警局角落的長椅，旁邊有一位叔叔，他整身酒氣，非常強烈。小潔感到很不舒服，特意地隔著我，避開那厭惡的味道。叔叔已經醉到不醒人事，呼呼大睡。長椅的尾端是一位姊姊，雖然說的話我聽得懂，不過她的口音很重，從她的穿著，大概可以猜想她從事那一個行業。
警員編號9527正在吃湯麵，他邊吃邊說道：「你們父母都不想理你們了，都已經過一小時，還不來帶你們回家。學生嘛！不就用功讀書。甩帥是要付出代價！」
我不以為然的看著天花板，好想趕快回家。
和小潔的認識，不過是五個鐘頭的時間而已。現在的時間，晚上十點二十三分。剛才，我打電話給爸爸。他先是對我大吼道，「我現在沒空。你跟警察說你要待到明天早上，我再去接你。」話一畢，爸爸立刻掛上電話。而後，我悻悻然地看著警員編號9527說：「我爸說他沒空。他應該和他朋友打麻將。」
警員編號9527搖了搖頭，無奈地說：「你再打一次看看。如果，你不想待在警察局。」
我沒有依照警員編號9527的話動作，畢竟我非常了解爸爸，他說明天才會來接我，就是明天。
或許，我爸明天不會準時到警察局吧，看他的心情。
後來，我放鬆地坐躺在長椅上，尋找小潔的蹤影。她一直哭，反覆地說：「我下次不敢了，我下次不敢了。」她接著說：「我想回家！」
「妳應該是第一次到警察局吧！」我問小潔說。
小潔沒有立刻回話，而後點了點頭。「等會，我爸會來警察局。他說他要教訓你。」
一旁的姊姊似乎很高興，傻笑地說：「小帥哥，你完蛋了。」
我極力地做出平淡的樣子，勉強地笑一笑，：「別鬧了！你爸真的這麼說。」
小潔猛然地點頭。
「我靠！」我驚訝的表情在小潔的眼睛打轉了轉。我說：「三小啦。」
「喂、喂。」警員編號9527說道：「年輕人。警察局裡頭不許說髒話。」
我差點要暈倒，原本撰寫的劇本不是如此，應該是浪漫看著漆黑的海景，小潔可能會覺得無聊。然後，我再提議夜遊，再者就是帶回我家。
四小時前。晚上七點二十三分。我們在姜昭成家後面的空地烤肉。
今天，參與烤肉的人數很多，因為小莉帶了幾位女生來，現場的氣氛非常高亢。謝邦忱不清楚喝幾罐啤酒，他愉悅的心情可以透過舉止來判斷。他裸上身，大肚腩不停地晃動。
一開始，大家不熟識，明顯很尷尬。好險，有小莉帶動現場，使得氣氛有起色。謝邦忱看到場面不對，活生生地將焦點落在自己身上。
我會認識謝邦忱和姜昭成是去年暑假打工，在湖口工業區一家封裝設備公司。他們年紀一樣，二十五歲，也是我新竹高工電機科學長。上班第一天，姜昭成一副曖昧的表情，問我說：「你是處男嗎？」
小莉走到我的身旁，而後緩緩地坐下來，她泛紅的臉頰，嘴巴吐出的字語，無法好好地湊成一句完整的話。她身穿一件白色背心，黑色的肩帶不時露出。我不敢正眼直視她的肉色胸部，因為我會想到姜昭成告訴我，他們的私密事。
小莉用手指指了指我的臉頰。「卓政維，你今天心情不好喔。」
「白癡喔。沒有。」我淡淡地說。
小莉喝了一口啤酒，而後輕輕地敲一下我的杯子，下額向上抬了抬。「你有看到那個女生，穿粉紅色上衣，坐在我朋友那台摩托車，她叫小潔。你喜歡嗎？姊姊可以幫你介紹。」小莉是一位中輟生，年紀大我們二歲，高一的時候被學校勒令休學。現在，她在一間連鎖飲料店工作。
小潔與同年紀的女生沒有太大的差別，頭髮的樣式有複製的情形，瀏海平齊地。帶一副無鏡片黑框眼鏡，清純的模樣。然而，喜歡穿煙管褲搭配一雙球鞋。
小莉繼續說道：「我朋友說，小潔好想交男朋友，可是她就讀女校，很少有機會認識男生。」她喝了一口啤酒，然後說道：「所以，我朋友就帶她來這裡！」
然而，小莉對我眨了眨眼，「男生要大方，主動點，才有機會。」她說：「你一直坐著，機會是不等人。」
我訝異地看著小莉，說：「現在？」
最後，小莉受不了，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然，明天好嗎！」而後，她拉了我的手，輕輕推我一下。
我頻頻回頭看小莉，然後搔了搔頭，慢慢靠近小潔旁邊。感覺上，小潔對烤肉沒興趣，還是陌生而感到無聊。
「妳好。我叫卓政維。」我試著搭訕。
小潔有點嚇到，略征一怔，而後輕聲地說：「我叫楊語潔，你叫我小潔就可以。」
「妳讀那所學校？」我這句話顯得多餘。
她回答：「光復高中。」
我淺淺地一笑，「我讀新竹高工。」然後，抓了抓頭髮。
和小潔沒一句搭一句，氣氛很難熱絡。後來，我提議到海邊走走，沒想到小潔答應。
警員編號9527走了過來，問道：「你們父母都不關心你們，人已經在警察局、警察局。」他特意加重最後三個字的語氣。「如果，我是你們父母，聽到自己孩子在警察局，覺得很丟臉。」
我聳了聳肩，攤開雙手，一副拿我沒轍的模樣，說：「我爸沒空！」
現在時刻，凌晨一點三十七分。
警員編號9527搖了搖頭，隨即看一看小潔，說：「楊語潔，妳叔叔會來接妳嗎？」
叔叔！剛才，小潔不是說她爸爸會教訓我。但是，警員編號9527卻說她叔叔會來接她。我內心不禁煩悶。
我好奇地問小潔說：「妳爸會不會氣到不想理妳。」
小潔沒有答話。
我猜想小潔內心應該有很多話難以啟齒，但是她又想將秘密永遠留藏在心裡。假使，我和她成為情侶，她會輕易地將那些秘密輕易地告訴我嗎！
我不知道。畢竟我可能是有目的要當小潔的男朋友。
早上，六點五十二分。
我在警察局門口伸一伸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小潔似乎很少熬夜，一臉疲倦的樣子。
突然間，小潔拉了拉我的手臂，柔聲地說：「我可不可去你家。因為，我現在回家，應該會被我叔叔罵。」
「當然可以。」我沒有想太多，一口答應小潔的請求。
當然，我對小潔有太多的疑問，一時解不開的謎題。起先，被警察攔下來時，她很緊張。後來，到警察局，作筆錄時，小潔卻很熟練。接著，她說她爸會來警察局，但是警員編號9527卻說是她叔叔會來。最後，小潔的叔叔沒來，不然我其中之一的疑惑應該會有答案。
摩托車的時速表，指針指著三十，現在的時速跟昨晚相比，有很大的差距。
事實的真相似乎被障眼法。沒有所謂的所謂、一定的一定！
回到我家後。我也知道爸爸沒有回家。
小潔正在浴室簡單地沖洗。此時，我的腦海中浮現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有興奮過度的心情，下身的海綿體又不安分。
這時，小潔從浴室走出來，全身赤裸裸。我驚訝地看著小潔。小潔笑了笑，「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我會害羞。」接著她看到我下身不安分的舉動，語帶挑逗地說：「要我幫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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