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ㄚˇ孟

 

 

 

  當妳看見這封信後,也許我暫時不會這樣叫妳,我講過獅子座,很愛面子,呵呵。但我覺得,這樣叫妳,才是最好聽的。

 

  這次逛街,我很開心,我希望也能帶給妳開心。我玩的不瘋狂,平靜到就如細水長流──是,我喜歡這感覺。靜靜的,溫暖的。但,我不曉得妳是否會喜歡此味道。妳很愛玩的,也許這回妳感到無聊,是吧?

 

  朋友說我追求女生時,都太文謅謅,不大剌剌,但我反對。是,也許我的表現,就是文謅謅,不瘋狂,但我可以為女孩,義無反顧的倒頭去做;我會在全校面前,在台上唱歌給她聽;我會因為那段追求故事,寫一首新詩,一篇散文──因為我怕故事被遺忘,所以我藉文章,想將它永久溫暖保藏。

 

  知道很多女生不吃這套。有人曾如此告訴我:「馬可,你這樣太慢太無趣。高中女生,你就直接在她面前說:『我喜歡妳,可以給虧嗎?』這樣才快。」

 

  我很不認同,也很憤怒,我認為這是一種對感情的輕浮與隨便(也許這已是主流)。我跟不上時代,我寫的文章是小眾文學,我不愛看九把刀這些大眾文學作家的書,我唱的歌是老歌,我穿的衣服,也不青春陽光,而是襯衫皮鞋(第一次逛街,妳也看過)──但我對於愛情,是有想法的,對於想愛的人,是有感情的。

 

  我愛用生活橋段裡的浪漫,牽出絲絲溫暖,讓她感受。朋友說我粗線條,但我對我愛的人,會做盡觀察。我記得第一次與妳逛文化路,妳喜歡在胸前有女生戴眼鏡圖案的衣服;妳沒告訴我,而我知道。我按在心裡沒講。逛回來時,我知道妳得去上班,我也急著買一樣東西送妳,但妳都不願意挑給我。儘管那時皮夾剩下的仟元佰鈔,是班費,而非平日零用。可我知道這件衣服才是妳最想要的──我還是將它買下,送妳──妳試穿出來給我看時,雖然才幾秒,就又跑進去更衣間,但這是我逛街來最開心的時候。

 

  獅子座缺點在於太愛設想美好光景,所以失敗剎那間,才會更加難以承受,我很常如此。感謝妳給我這麼多希望、快樂,但該死的我,自我感覺良好到,我想在考完統測後,請假偕妳一塊到彰化鹿港小鎮玩上幾天,啊──我真的想的很美,很漂亮……

 

  曖昧階段,真的很甜,也很苦澀,時時猜想將發生的事,時時去想欲做卻又不敢做的事。一月十七號到今天二十七號,剛好十天;十天以來我時而擔心,時而開懷;朋友說我不必擔心,反正感覺這麼對,一定成功──看來他們猜錯。我期待初六的見面,超級期待──我想跟妳牽手走上一小段路,卻怕妳一個退後,用感覺將我推開;我想帶妳去吃我最愛的壽喜燒;想帶妳去新光三越,買我最想要買給妳和我的手錶;更想一個擁抱於火車月台上,用溫暖將妳送回嘉義,讓妳騎車回家時,不會給月色的寒意,將妳凍着──可惜,都是我多想的劇情。

 

  我是編劇,妳是導演,妳說殺青就殺青。妳說不演,我願意。就不演吧。

 

  謝謝妳感動過;謝謝妳說如果時機對,妳會選擇我;謝謝妳說我有機會。感情裡,我願意掛上「付出」的紙牌,陪妳走到一個階段──我不敢灑狗血的說走到盡頭,因為我覺得,反而太不真誠且自私;妳一輩子能有多少選擇,也許會更幸福,我又怎能恣意的說:「只有我」才能陪妳走到盡頭呢?

 

  愛人,總比被愛的人還痛苦;癡癡的等,等於癡癡的幻想和癡癡的痛苦,天下最壞的事,莫過於如此──書上兩句話,說來傷感,把我說的可憐兮兮;誰叫「愈是專注去愛人,就愈容易忽略自己」也同樣是感情裡面的真諦呢?

 

  我買的那對手環,希望有日能一同戴上。幸好妳說我有機會,不然我應該會走到曾文溪畔,將它丟入,可它不會被溪水和魚群給蝕去,如同感情付出之後,隨然未果,卻也未曾消減一絲ㄧ毫。

 

  鴻文說妳很笨,看不懂我在寫什麼,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我送妳的那塊壓克力板上刻的字,是我在深夜寫下的,是否看出我要表達給妳的五個字呢?如果已經知道,我很感動,如果不曉得,那我來告訴妳;仔細看看每句話中的第一個字──在夜晚想妳。

 

  我會減少播電話給妳的次數,直至零;我會減少傳簡訊給妳的次數,直至零;我希望妳用心經營所屬妳現有的這段感情,畢竟緣份是很難能可貴的事情,縱然我醋意吃盡。我很愛面子,原諒我往後看到妳時,或許會沒有任何招呼,因為我會不大舒服,別想太多。

 

  我並沒有因此討厭妳,大家都快十八歲,不會這麼幼稚(我更不是柯景騰)。我會成熟的等,慢慢的等,靜靜的等,等妳之後的選擇;或許在那時妳已經改變想法,我都願意尊重──因為喜歡妳,所以沒關係。

 

  該結尾,仍然要結尾,這是我寫文章以來,頭一回不想頓筆,就像昨晚電話中,遲遲不想掛斷,因為或許就是最後一通電話,最後一封信吧?可是不先告一段落,又怎能繼續期待未來呢?

 

  仍然想念二階堂時,我們的對話──「你為什麼要約我吃飯呢?」絕不單是天氣好所能影響我做的決定。

 

  請妳快樂的過每一天,我會守護妳,為妳祈禱,為妳祝福,為妳而歌為妳默默無語,為妳殷殷企盼,企盼著我也能和妳挽手互相傾訴的日子……「因為我喜歡妳。」

 

  不要回這封信,看完(也許沒看完),將它收好,就好──而我,繼續想念妳。

 

  不要抱歉,妳沒有錯,也沒傷害我,所有的一切,我都願意承受。一句話,我說過了──因為喜歡妳,所以沒關係。

 

 

 

一月二十七日,傍晚五點二刻,在家中,在思念裡…… 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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