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邀請了女人一起度過這個夜晚,他知道他並不愛她,但是他可以裝出一附非愛妳不可的態度。甜言蜜語也能夠不經過大腦就從嘴巴裡說了出來,而做這些事情他唯一的目的只有一個,解放肉體上的慾望。

出門吃晚餐,接著付錢,然後再去附近的公園散散步、聊聊天,這些都只是解放肉體上慾望的一個步驟,只要缺少了任何一個,肉體上的慾望永遠不可能會得到任何解放,儘管妳是多愛著那個人。只要少了其中一個步驟,就永永遠遠無法去擁抱任何一個肉體。

男人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只要約她出來只為了尋求肉體與肉體的接觸。

而女人呢?她總是認為男子愛著她,所以就答應了她的要求,陪她吃個飯,然後再跟她去散散步,最後的結束總是在她家的床上。她認為這是愛情的必經過程之一。不管是怎樣的愛情,道最後結束的地點總是在床上,無論短暫或是永久。

這天晚上,他們又依照慣例的實行了這個步驟,話題中她總是談到:「他愛她嗎?」或者是「要怎樣才能讓兩人擁抱的不是肉體,而是心靈?」這樣子的長篇大論總是會從她的口中說出。而他總是以不耐煩的語調說著:「喔」又或「嗯」。接下來聆聽著她的長篇大論,最後再以專業性的口吻訴說著從女孩嘴裡說出的話語的結論。然後,她會以崇拜的眼光看著他,抱著他。有時候他很害怕,不敢伸手去抱他,但他必須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伸出手去擁抱被衣服包的緊緊的肉體。他總會告訴自己:「那是一個過程。」

對了,她還有個習慣,就是總是在上床前聽到一些甜言蜜語。而這對他來說宛如小菜一碟,剛剛以經說過了,他的思路可以不經過大腦就說出一連串的甜言蜜語。這些對他來說是虛假的,只有肉體上的接觸才是真實。而那些話語對她來說是多麼的真實,在她的認知中,那是愛她的證明。肉體是靈魂與靈魂接觸的媒介,當肉體接觸時,纏綿的其實是靈魂。

他看了看手錶,時間到了,是時候纏綿了。他嘴巴裡開始吐出了甜言蜜語,那些甜言蜜語就像剛喝完酒,從口中吐出來。是如此的多,又是如此的噁心,而她為什麼總是喜歡這樣的東西?她為什麼總是認為這些無須經過大腦的話語是最真的一切?是愛情的證明?她難道看不出來,他單純只是為了肉慾而存活?他以前有一個想法,若這世界失去了肉慾,他會先自殺!

他們上了樓,接著他把她往床上一推,然後開始用最快的速度將兩人的衣服脫掉,開始挑逗她的感官,然後用盡自己的力氣,將她內心深處的慾望之火,點了起來。最後的步驟就是將肉體與肉體的連接處交合在一起,聽著她那欲仙欲死的聲音,他的身體開始比原本的更興奮了。他將今天最後的力氣用在這上面,他開始用力的前後擺動身體,只為了解放肉體的慾望。

這才是真實,他對自己說。這比所有的甜言蜜語都還要真實。話語,最後會飄散在空中,而肉體他可以撫摸她,甚至可以摟住她,將自己的器官,放進她的器官裡面,靠著她那些不真實的叫喊,引發出他最本能的原始慾望,隨著那些聲音的叫喊,他不能自己。唯一能作的就是盡自己的所有力量將今天的肉慾解決。這才是最真實的。

隨著她叫喊的消失,一切都慾望之火都在那一刻消散了。他摟住了她,雙人床、女人的肉體、那甜美的臉龐,甚至是交歡之後的殘留物都是如此的真實。

不過,她推開了他。他看到了她憤怒的表情,甚至嘴巴裡吐出來的不在是甜言蜜語,而是無止盡的怒罵。在怒罵之後,他只丟下了一句話:「我們就這樣分手吧!」她站了起來,將衣服穿了個整齊,用力的將房門關了起來。

砰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裡,他低著頭,看到床單漸漸的濕了起來。那不是交歡後留下的體液,而是慢慢的從他眼裡留下來的淚水。他不應該流淚的,他是那樣的瀟灑,每次做完之後,帶著得意笑容離開的是他,應該笑的是他才對。

此刻,空虛襲向了他。

那不是因為沒有肉體擁抱而產生的空虛,是一種失去靈魂的空虛。不是自己的靈魂,而是失去了她的靈魂。

他沒有在意她的靈魂才對,可是此時此刻為何他會有這種想法?

他知道了,那是在肉體與肉體相連的那一刻,他們的靈魂互相的交換了。其實他渴望的不是她的肉體,是同她所說的:「那是靈魂的纏綿。」

他渴求的原來是靈魂,她渴求的是他的肉體。他越想眼淚流的越多,眼淚流的越多,越讓他去想,這是一個靈魂的惡性循環。現在的他,在淚水中明白,靈魂是真實的,肉體只不過是靈魂纏綿的一個媒介罷了。想到這裡,他想到了她的臉。她現在的嘴角一定跟他以前一樣,是得意的笑容,是那瀟灑的靈魂在她體內騷動。

他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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