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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向著西方如何看得見晚霞?可以的,就像在陳澄波的〈淡水夕照〉裡沒有畫出夕陽,但臨海房舍的屋瓦不也輝映出遠方的色澤。那深淺不一的紅,可能是景物的原貌,又或者是畫家手底的任性。不管,我只感到一天最後的溫暖,正在眼前燒個炙烈。反觀左邊的海,淡淡的藍中透著幾抹淺白的粼波,航行其上的船隻零零落落。這幅畫盡顏色兩極、疏密兩端的〈淡水夕照〉,就如其名般冷熱並存。昔日淡水被夕陽映照的景致,就這麼被畫家以獨特的角度擷取,並運用左側襯托右側的方式,凸顯出沿岸的建築風貌。

 

就前述的畫作而言,個人認為畫者比較注重整體氣氛的營造,而不擅長細節的描繪。縱使街道上來往的人、房屋的細部都看得出來,但感覺上只是幾筆帶過,細膩度仍是稍嫌不足。假使畫作不要特意將某些細微處表現出來的話,會有另一番感受的。不過,這也許就是陳澄波的個人特色,偏好詳實地呈現所見。而畫家本人應該就像那質樸的畫面,誠實而率直吧!

 

另外,據說陳澄波生前作畫,就如同跟敵人戰鬥般忽遠忽近,而每一次與畫布的短兵相接,都因此顯得氣勢十足。仔細想想,在畫作前拉近拉遠,其實只是為了觀看整體的感覺以及作畫面的修改。至於何謂氣勢,便要以〈嘉義公園〉這幅畫來作說明。此畫中枝幹下垂的鳳凰木,那茂密綠葉的外緣有著明顯的弧形筆觸。這些突出的弧線讓畫面下方有了協調感,加上細緻的丹頂鶴,簡直和上方被風吹亂的感覺是兩個世界。然而,不論是粗亂或者和諧,樹葉上的一筆一畫都隱約帶有速度感。由此可見,畫家幾乎是以奔放的彩筆來完成〈嘉義公園〉的。原來,氣勢不單可以是作畫時的神態,更可能融入畫作中成為一種感覺。

 

雖然,陳氏的畫風並非自己喜愛的類型,可是他把對油畫的專注與執著,用一生的時間來記取,這便是可敬而值得學習的地方了。如今,前輩畫家即使已經遠去,但他對油畫的熱情卻依舊清晰在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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