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傷悲。

--鹿橋《懺情書》。

 

這生命如此地無趣且空洞,無謂地煩惱憂愁,無謂地快樂哀傷,該如何再繼續下去這些不能止歇的哀傷與痛楚。我沒有答案。我總是如此問著但卻也沒有答案。這些脆弱與無力為之究竟要甚麼時候才能夠被生活撫平消弭。我總是處在一種矛盾的境況下,在那些我無法處理的情感之下苦惱。

 

鹿橋在《懺情書》裡寫著:「我沉默,因為有熱情,有信心,才維持得了沉默呦。」我好羨慕這種沉默,因為我總無法為之。我從不是因為有信心與熱情才維持沉默,而是不知道自己該將我這些莫名複雜的生活從何解起才沉默。人受的傷多了總是會學乖的,沒有好至少也不會更壞了。也許吧。

 

上個周日去了台中,找我親愛的女人去了。其實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在日記上寫她了。一方面很想就這麼直接寫出她的名字,但是又怕造成她的困擾;一方面其實有代號可以寫在日記上,例如N之類的,但又覺得與高中同學的暱稱相同感到怪異。有時候這種莫名的困窘總是能很好地造成我的困擾。而且我對於這些不可為之感到哀傷。應該說是偶爾哀傷,想到的時候就那麼揪心,卻也不能說甚麼。

 

所有的稱呼都在私下秘密且微薄的信箋裡喊著。我是多麼想就這麼告訴全世界她是誰,我是誰,以及我們那些小小的信任與一切。但是不能啊,不能。有時候會感到若即若離,而且我會因此而難過。也許我在愛裡總是這麼的惹人厭煩,因為我總想著要愛的熱切與激昂。然而現在守著這些小小的默契我也毫無怨言。真的毫無怨言。只是有時候會對無能為力的自己感到厭惡。

 

對不起我是這種對愛需索無度的人啊……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只是想好好的愛與被愛罷了。

不知道有沒有造成她的困擾,我希望沒有。希望。

 

其實或多或少也若有所覺吧。突然了解U所說的那種玄妙的感受,關於一個人是否愛著另一個人的奇妙觀感。我常常陷入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呢。我覺得。我是真的很不安啊,對於這些天來的微小愛戀。我希望她是愛著我的,但我也知道她的情緒不是那麼快就可以收攏平復的。我只是莫名地想哭。

 

這些幽微的情緒我也鮮少提起。至少最近如此。我已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每日我最期待的就是簡訊與電話,然而最近這幾日也許是她在忙的關係,連那些小小聯繫也漸漸淡薄。我的不安與矛盾日漸加重。但我是愛著她的,我是愛著她的……我十分確定與肯定。

 

也許這是種報應。我想。

 

我幾乎未見過她提起我與她的關係,在任何公開的場合下。幾乎未見過。其實我是有點哀傷的,對於這點。我又偶爾覺得自己像個地下情人,我只能默默且小心翼翼地愛著她。我總不在她身邊,偶爾會問自己,親愛的我怎麼不在妳身邊,但是就算在身邊,我又能如何?我又怎麼能令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我怎能如此自私且任性的……

 

我所有癲狂的舉動也許都來自我的不安,我想。我只是想透過這些舉動讓她多注意我一些。我的愛人吶……難道我只能像這樣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感到哀傷、難以排解,甚至是自我懷疑嗎?即便如此我也……

 

邱妙津在《日記》中寫到:「愛一個人時必得是用『永恆』、『唯一』的渴望與熱情去愛,而分離是一種現實的遊戲規則,像是賭博一般,當賠本的情況將永遠持續下去時就得結束賭局。」我盡量不去思考關於後面所謂「分離」的部分,那個詞對我來說太過沉重且不願得見。我只能說我也盡力用著「永恆」與「唯一」的渴望與熱情去愛著。我希望這些熱情不被熄滅。我希望。

 

然而我總在希望呢。希望,多麼虛無飄渺又感覺遙遠的存在,但我也只能相信了。

 

不是哀傷,只是無可避免的需要沉澱。嗯……

妳這麼寫著。

那麼我等妳沉澱後的答案。我等妳。

 

我還想要更愛妳一些,這樣遠遠不夠。遠遠不夠的,我親愛的小女人。我們還要走更多地方,消耗更久的時光。我還想為妳做更多事,陪伴妳很久很久。只是怕妳厭煩而已。如果有,請告訴我,真的。

 

妳很辛苦,但無論如何,我都在。請別吝於告訴我妳累了或者妳生活中的其它事情,我願意為妳分擔。任何事情。

 

 

關於學校那些破事,拜託就別再來煩擾我了,算我求你們。

勸導我就只那麼一次,接下來要如何做那是你們的事情,別整天拿一張屎臉對著我們,我們並不欠你任何東西。你想要人家對你好,那你不先笑臉迎人,誰想靠近你?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沒有了,懂嗎?

 

 

今天早上聽到了張懸唱的歌,「大家都怕了苦日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我能說甚麼呢?我只能說,我絕對是怕苦日子的,而且很怕、很怕。在這種日子底下待久了,會瘋的。前些日子在噗浪上打了一句話:「人絕望久了,是會變態的。」

 

……我已經快變態完了。

 

如果有下輩子,如果有,我希望來生不苦。

又是一個希望。呵。

希望來生不苦,不惱,不憂,不躁,不困頓,不煩擾。

畢竟無望了,只能希望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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