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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到學學文創聽顏忠賢談書寫這件事,整件事有點詭異,行雲流水的時間裡有個恍惚的開始、頓默、停滯,我抬頭即可望見左側透明的藍,潑墨似的濃中帶黑,烏雲一股腦全打翻了。

時間在走,像村上春樹<旋轉木馬的終端>,我們都很歡樂地緊盯著前面的那隻馬,假裝自己很快樂地在畫圈。他說人生就是一趟又一趟的游泳、游過去又游過來,而我們都在找折回的那個時機。我們向前,卻又停滯,去年小麥寄了張明信片給我,筆尖沾滿了墨,她說:當我們停止的時候,其實某種程度上也是往前邁進的。時間在走,停在心頭的自己像她從德國買回的音樂盒女孩,一聽到音樂就墊起腳尖旋旋。

該買隻沾水筆了。書寫的情緒都忘記了,小學六年級的時候,暗戀的男生在我生日那天送了一組PAKER鋼筆。當時同儕間追求的是唾棄鉛筆,並以原子筆書寫感覺就像個國中生的成熟驕傲感,我卻用鋼筆寫考卷作答是怎麼回事。現在回頭思考更是詭異,那PAKER鋼筆哪來的阿,無知又虛榮的就這樣收下了。顏忠賢說與Montblanc之間是一種戀人關係,得經過近半年的磨合,鋼筆的筆尖終於熟悉你的筆勁與下筆角度,真正成為你的筆,再無第二人能與你共享。他從包包裡拿出了一組又一組的Montblanc,卡夫卡作家款、經典白金大班,日本師傅用竹子薰陶出的特製鋼筆、父親送的第一隻PAKER鋼筆、姐姐買回的第一組Montblanc、誠品推出的沾水筆、無印良品按壓筆、自創品牌刷刷筆,筆如刀光劍影排列成束,從左自右全是書寫回憶的喧嘩之爭。

德國書寫,大學窩在總圖埋首的,赫曼赫塞<玻璃珠遊戲><流浪者之歌><鄉愁>,嘲弄歌德的米蘭昆德拉<不朽>,無限追求權力意志的<上帝已死>尼采,閱讀跟書寫已然交雜為對位與錯置的辯證關係,文字追逐著思辯,思辨建造卻也解構文字的堆疊。顏忠賢說:在年輕時不知為何留在身體裡的這些閱讀,他今日無法八股地說感謝所有陪伴,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這些東西綁得太緊,以致對現今的真實世界無法涉入太深。是也,所以得除魅;他得自己去看德國一眼,而不是接收過往台灣眼中的德國。因而,對於真實的「看清楚」這件事,無論是看品牌意義的符號化、行銷手法上促成的扁平化,濃縮成一句感懷:這些變節是我的鄉愁。

書寫之於我,一直都是自我相關。放任自己遊蕩,不需要歸屬的安全感。覺得很滿足,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在我離開學學前去公館的路上,冷得濃烈,天空卻也黑得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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