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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車已進入重慶南路,司機正喊著:民權西路站,有人要下車嗎?

朝著窗外看去,潮濕的地面,疾行的人潮,擁擠的交通狀況,高聳的大樓,完全的灰色調,陰矇矇的雨天,輕易喚起我沉睡的台北記憶。

離開台北後,我短暫回到中部老家就往南台灣去,一去三年,再回到台北,沒想到迎接我的卻是當初在台北時,我厭惡的冷濕天氣。

手機鈴聲在安靜的車廂中突兀響起,朋友的埋怨聲在電話那頭綿長無盡,彷彿想詢得是異鄉客卻異常熟悉台北的我,給她些不一樣的安慰。她已在約定的場所等候我,早我一步先到達台北。

終點站:承德。

司機再次拉長聲調提醒車上的我們。長達三小時多的車程,達到標準質需要解放的膀胱,掩飾不了渴望踏上這陰霾雨綿的盆地,無聲但駭人的拉扯一觸擊發的神經線,推我倉皇下車。

呵,相隔一段時日沒見,迎接我的是陰雨天,是不合作的膀胱。而我卻欣喜接受,不撐傘不咒罵,以為是走在微雨的法國街頭,前頭的高聳地標是艾菲爾鐵塔。我不是過客,是熟稔這一帶的城市歸人,輕鬆自適的找到腦海地圖的麥當勞,解放。朋友繞了一圈,誤會我們共同認知,在陌生的街頭徬徨著。台北車站,總該是個起眼又醒目的約定地吧!

終於,我們相見,在異鄉。她的膀胱也不聽話,困窘著趕路的朋友寸步扭捏。我領著朋友到車站公廁,那裡,人們敲打著鋁製門,怒吼著廉價憤怒。不是刻意製造的驕傲語言,只是,你來我往的敲打樂曲還是不經意散發出隱藏於城市角落獨特冷漠。

台鐵車站中,北上南下的人們面色凝重,毫無表情,走過身邊。是人口高密度使然嗎?否則,在遙遠的島國南方,走在沁涼的繁華夜都市裡,午後一盞天然打燈器下,怎麼從未這麼近距離的凝視一張張走過身邊的臉?

人們釋放的眼神不斷的催趕著你走,城市的規則,是外來客、是在地人,夾帶上一雙高傲表情,就什麼也無法被揭穿。

我和朋友站在飄降著雨的台北街頭,灰色系的畫布上,疾行的路人,呼嘯的公車,沒有顏色的,在鏡頭下留不住,讓被南方斗大烈日養慣的我惆悵冷色系的開場。

「嘿!台北都這樣吧!」試圖調整呼吸的節奏,掩飾說話語調,我輕鬆自如告訴朋友。帶上島國南方一年四季大方放送的艷陽壯大的樂觀容顏,朋友看看我,幽默的拿開傘,和我並肩離開如畫的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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