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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過路的風,微微吹起。

 

留在西貢的魚塭鹽田,
邂逅著洗滌過地月光;摩挲過地朝曦;滄桑歷盡卻未完地〈情人〉。

像是穿越幾千個世紀,走過幾萬里路線的他鄉異客:
一個北去的旅人;一個南歸的過客,相逢且相惜於那遠方的黯然霧夜。
我只是拉丁字母的仰慕者;一路採集著花香的餘燼向妳走來,試圖聽妳傾訴,
妳和妳的中國情人。

不想睡的更深。
暗夜甦醒,走出斜影的階沿,是否,是否弦月仍高掛西邊?
藉著燭光搖曳的碎語,吞吐那猶有餘溫的幾夜繾綣?


我想要在一畦畦鹽田的劇場裡,為妳和妳的情人呼喚原鄉。


曾經燈火燦爛的劇場,早已渙散如紛紜雜遝的跫音。
那兒祗是一片荒原。

跋涉在劇場的陰濕鹽田,沒有野花。每一踩步,便染上幾抹,幾抹懷念的血。
盡頭之幽深,妳尋覓著妳的雲雨;在洪荒之曲折蜿蜒,妳,要的又是什麼樣的纏綿?
啊,妳說,十八歲時,妳已經老了。有時候「老」,也是一種美麗。

邐迤千百年的遺跡,唯有時光之流。
秋收之前,我擬向歷史的深處,追尋著妳和他的飄泊。
妳想從他的容顏上辨認已經蒼老的自己?他卻常在回憶中尋找著肉慾的主宰 - 妳,一個白種女人。


多少粉彩的年華含苞著緋紅的蓓蕾;多少風霜的歲月摧折了蒼白的枝椏,一段幽明的今生戀情啊!
仰望著夜廣漠的穹蒼,哪個星座是妳初戀的故鄉?

 

「臉」是桃顏或杏容?妳總說著:「十八歲時,我就老了。」這代表著永恆青春的鏡面。

如妳所說,那種衰老是突如其來的,在妳正擁有最可歌的年華之時。

如今,如今這瘖啞沉寂的劇場揚起了一枚落葉的回聲,我聽到情人用中國鄉音對妳說著,是我。


人已遠去!


數盡日出與日落,人已遠去。就這樣長空落寞,流放泊岸在西貢土地的愁懷裡。
無奈的回憶,無盡的書寫,散置在夜夜冷卻中。妳企圖讓憂傷的記憶絕跡,祗是,祇是忘了生命如浮游般的潮汐奔逝,是無可抗拒的。

 

而我仍希冀在劇場裡,追求著妳和他愛情的意義。


陽光無情,秋風太冷。我不捨,難捨,終究還是要割捨!

 

綿綿春雨後,大地總有些意外的羞怯,為那最初的慕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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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terature200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