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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大的球體自無中行成,他也一同其他物質踏足,當時什麼都還沒有,看來一片虛無,只有在不斷有同類的匯聚或非同類的影響下,慢慢有了核心,慢慢有了滋養。

他並不大,面對大地而渺小,面對天空而無度。卻不可否認存在著,會因為其他人生成出的風而蠢動,也會因為搖曳的綠草而開朗,更容易被黏乎乎的大菌體給激怒。這個獨特的只能用「東西」來稱呼的東西,一直等待著。

起步的慢,一直到藤蔓遭到巨大物體的無情踐踏,樹木紅棕其實是染上了龐然大物的鮮血時,他才有所感觸。自己已經活了很久很久,連自己都忘記其中細節了--為什麼還沒消失呢?為什麼沒有結束呢?

行經垂死掙扎卻仍被小人享用的大物,他想了想,或許自己也需要強韌的牙齒,可以對付這些小人,或者制服那大人。於是慢慢地,他發覺自己有了那力量,擁有牙齒了。

走著走著,有個影子從旁呼嘯過去,那是個非常小的物體,仔細觀察,才發覺那是一個型似大物與小人,但卻有獨豎一格的漂亮體色,歸小卻英俊的東西,有著尖尖的嘴,大大的黑珠子。他想,自己也應該擁有英俊的模樣、快速而敏捷的身體,還有漂亮的靈魂之窗,於是他也擁有了那些。

再過去,忽兒是一陣驚天動地,他尋聲看見了遠處成絲成縷的黑煙,那看起來凹凹凸凸的、長短不一,有著微妙的姿態,最重要的是,它的出現可以讓周遭的一切敬畏三分,不論是大物還是小人,甚至是那以英俊自居的小東西。但是這次碰到問題了--他該怎麼利用那樣的力量?這使他深深的思考。

站在冒黑煙的大洞前仔細看著,他不禁覺得,這樣的東西實在太偉大了--偉大到他沒辦法接收。但他還是希望能夠得到,因為這偉大的力量雖然難以接收,卻也相當吸引他。使他久久不能自己,因為太渴望了、卻又是「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某一天,他又到了那大洞前思索,忽有渴望的慾念叫他往下跳,但下頭波泡橘澄令他莫名恐懼,考慮許久,最終還是往下掉入,他浸了那水中,身子彷彿著火一般,卻還在往下沉。一直到他到底為止,熾熱沒停過,另一個東西卻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個地縫,也身在此地。

他想到了--於是他有了嘴、喉結。接著就準備離開,熾熱的感覺叫他一刻也不想久留,於是往上不斷地游,直到出了這水面,他想像那小東西往上飛,試了又試,才發覺自己沒辦法。無奈之間,還忍受著刺燙,他靠在岩壁旁歇息,並看了看自己。

他有了身體、尖銳的獠牙、灰灰皮毛、兩隻來自其他陸行動物,再加上自己的創意想法而得來的,因為他沒辦法像長頸的傢伙一抬頭就可以咬住高高在上的東西,便想多利用這雙得來的方便手;再來,他有了健康的雙腿,也有了常常的尾巴,想著想著,也覺得疲倦了。

當醒來,在朦朧之中爬出大洞,一直到走出這裡,他才發覺怪異。有很多事情不一樣了……在樹上悄悄溜過的新奇小東西讓他驚覺那是他不曾在此看過的,而利用兩根尖牙咬住想要脫逃的獵物,那滿身花紋的生物也很特別,最讓他映像深刻的果然還是一個健步就可以讓林子亂成一團的巨大草食動物。

這讓他又開始苦惱,為什麼自己模仿了那麼多,卻還是沒辦法盡全地使用其他東西的力量?為什麼總是在全都學下來了--卻又迎面而來一大堆他不知道的?為什麼總是會那麼的疲憊不堪?這實在很惱人,但他也慢慢發覺,身旁多了很多跟他相似的東西。彼此稱呼,還發覺有和他很相像,構造卻不一樣的,彷彿這就是繁衍的必須。

可是那比了解大洞更難了解的事情,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日子過著,看的也多了。仍然解不開。這一直到他碰上了一位與自己同類,卻比自己來的老、來的高、來的睿智的東西。他說,學別人的確實是很重要的成長過程,但是最後,我們還是會變的獨特,與別人不一樣,定然是個體。

他忽然明白了。知悉為什麼其他生物看起來都是那般獨特?為什麼自己會比天包含的少,會比地來的渺小?為什麼永遠沒辦法把別人的利處全部學起來?為什麼自己到了現在會擁有這些;最重要的是,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苦惱。

重新檢視,他發覺自己也非常的獨特,自己擁有了一種力量--思考的力量,這讓他看見了其他人總是保持的互相傷害,於是他決定要打破這一切莫名其妙的殘酷規則,思考是他的武器,儘管體格更好,但他畢竟沒辦法阻擋更龐大的物體,只是他可以用智慧取勝。最後的最後,他也給了自己一個十分滿意的名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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