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真冷,冷到讓人發抖。她吹了一口氣在手掌心上,以為這麼做能讓手兒暖活點,但冷風一吹還是會將手感受到冷颼颼的,圍著脖子的圍巾,他幫她挑選的顏色,她輕輕地拿起圍巾,看了一眼,心裡有所期待見到他。

忽然,她看了一眼天空,依舊是那麼地昏暗。這天,是聖誕節夜,她與一個人約好:他。熙來人往的街道上,她注目著每個人,深怕沒有第一眼能認出他,依然的他是否能讓她馬上叫出他名字。

店家裝飾的聖誕樹,燈珠一紅一藍爭相亮相,霎時間,黃色的燈泡不讓其他兩色專美於前,緊接在後閃一閃,接著換了紅色燈泡,它驕傲了,這幾天必須加班,人們太需要它們了。

餐廳裡,服務生親切地說聲:『聖誕快樂。』

她頓了頓,隨即想一想,等會也有同樣的景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忽然,有個小男孩出聲說:『媽媽,晚上的時候,聖誕老人會不會送我禮物。』她看了看小男孩,微笑地點了點頭。她對小男孩眨一眨眼,小男孩見狀後,瞥頭顯得不好意思,害羞起來。小男孩的媽媽隨後搔亂他的頭髮,欣喜地說道:『當然,聖誕老人一定會送你禮物,只要你乖乖的聽話。』她不小心聽到,竊笑一下,因為在她和小男孩的年紀一樣的時候,她的母親也曾經說過同樣的話。然而,小男孩睜大眼,眼睛靄靄,說:『真的嗎?真的嗎?』小男孩的媽媽欣然地看了看他。

他們大概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面了,對彼此的熟悉度可能會有點陌生,長相的辨識度會停留在一年前最後一次的見面。然而,些許的日子沒聯絡,可能會有所改變還有對方的習慣。種種的許多,一時說不上來。說來也奇怪,沒有任何理由,原本熟悉彼此的他們,突然地選擇避不見面,縱然如此,他們很有默契地選擇用簡訊告知對方這訊息,一絲沒有埋怨對方的意思。

沒有對方陪伴的他們依舊過著一貫的生活。工作負責的她,在半年前,公司替她加薪,那時她很想與他分享,卻又不想破壞那約定,默默地接受這辛勞的果實。沒有相處的一年來,她的好友們相勸她:『別管他了,這麼沒有負責任的男人!妳趕緊找個人喜歡!』她有禮貌地搖搖頭,不多做解釋。她相信他,真的非常信任:這一年他也會過得很充實。

與他沒有聯絡的日子,起先很不習慣,遇到不順心的事,想找個人聊聊。頓時,找不著人,但因姐妹淘各自有約會,不好意思打擾。回到家後,獨自在房間裡寫日記,記述著每天的經過的一切,她心想不能讓他沒有紀錄她的這一年。寫著寫著,她忽然哭了,眼淚不聽話沾濕紙張,這一天是情人節,照時間的步調,他們應該是在一間餐廳吃著情人套餐,好幸福的畫面,曾經出現在他們交往的日子,記憶非常猶新。而她想起了,又哭了。淚水記載了今天:哀傷。

為什麼!為什麼?她在心中吶喊著。為什麼要做出這決定:從這一刻的一年後,我們再見面!簡訊簡短地呈現這幾個字,毫無遺落。又一次,她不自主地滴落下眼淚。心痛的感覺浮現在臉上,好傷心。

一天。『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感覺不熟悉了!』她認真地看著他,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悵然。他沉默片刻,仔細地思考著,在心中重複她剛剛說的那一句話。交往一過熱戀期,情侶不難免會出現磨合期,甚至對彼此的冷淡,他們也是一樣。她看了他一眼,希望他能說出一個很合理的答案,但他沒有,依舊沉默不語。她不喜歡他的被動。

街道上,有準備要慶祝聖誕節的情侶,他們交頭接耳,交換秘密、分享工作上的趣事,她看在眼裡,卻有一抹憂傷,畢竟一年前,有些的日子她有曾這樣的情景。有人趕緊要回家,因為另一半可能會嘗試做一頓大餐,為了這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如果大餐做失敗了,兩人還會大笑著,『下次會做得更好!』。

這一夜,是乎讓她有另一種希望,只是時間一久,她便著急起來,撥了通電話給他,但他沒有接,手機進入語言信箱。她左顧右盼地看著四周,突然,她感受到手心傳來暖暖的熱度,她驚覺到。

『好久不見!』他輕輕地說。她聽到熟悉的聲音,緩緩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欣喜地說:『大笨蛋,為什麼你總是會遲到!』他笑一下,然後手輕輕撫摸折她的頭髮,說道:『妳的頭髮長長了,瀏海快蓋住眼睛。』她笑了,『討厭,一見面就對我說教。』這時,空間彷彿暫停住,視窗的那一幕光打落在他們的身上。他接著說道:『這一年,妳過得好媽?』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日子不算長,但等待的煎熬卻是很痛苦。她哭了,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他因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又聽到哭泣聲,關心地問道:『妳怎麼了?』

工作上的不如意,讓她感到很沮喪,本來有個人可以對他抱怨。只是他很自私,想讓彼此的想法好好冷靜地想一想,他想追求什麼,心裡有底:我的價值在那呢!我能對她的有所包容和尊重嗎?

 

隔天,她從睡夢中驚醒,然後揉一揉雙眼,打了一個噴嚏,隨即揉了揉鼻子,鼻子被她揉得紅紅的。

事實上,昨天,她和另一個人在一間餐廳。她手上的酒杯碰觸另一只酒杯,紅酒盪揚起來,卻不會滴落出來,順滑回到水平面。有位小男孩睜大雙眼透過餐廳的玻璃看到坐在靠落地窗的她們,露出一副天真的模樣。她對小男孩眨一眨眼,小男孩見狀後,害羞地低下頭並且轉頭地跑掉。

另一個人裝作神秘,用餐到一半,請了服務生送上一個提拉米蘇的蛋糕。她驚訝到,隨即欣喜地微笑。她深知到真的喜歡她的人,才會讓她感到驚喜。

夢境中的一切,只不過是件不會發生的場景,夢醒了便發覺到我們缺少了,直說夢裡頭的劇情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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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terature200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