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寫給你的第幾封信呢。我笑著問自己。總是太輕易忘卻某些細節,一如陽光下蒸融的汗水,曝光地也只剩下你縱橫球場的笑顏。當記憶的碎屑翩然灑落時,也不過只能怔忡的自語,即使已然是靜謐的夜,我是不是還能夠追尋你當年的足跡,或是屬於月光的神秘。

你總是能夠這樣單純的笑著,用澄澈的眼睛看待這個我以為迷濛難解的世界。

我已習慣將身影隱沒黑夜,任憑雨水傾洩,我總以為,它的孤絕和漠然,我可以體會。我也習慣將身影隱沒人群,在遍尋不著自己的迷宮裡,假裝,和逃離。我想,我是那麼的熟悉自己,以致於,我漸漸失去了面對的勇氣。被人群淹沒的心安,是不是另一種無法和自己相處的難以釋然?在萬家燈火的閃爍裡,我知道我屬於這裡,卻不知道,心在哪裡。

你總喜歡笑我是笨蛋,那是因為,我真的比你聰明。

童女之舞,旋轉在芭蕾舞鞋尖的輕盈。跳躍,讓柔軟的軀體彰顯更多嬌美。瞬間的轉身,我明白是為了永恆的純靜鋪陳。直到那一雙哭紅的眼睛,傳遞了太多我無法回應的感情,我才明白,輕盈,是因為隱藏在胸口的太多,而我所擁有的勇氣太少。原來愛情,非關誰愛的多誰愛的少;原來愛情,在於跨越的那份勇氣,一旦越過,愛情就來了。很多年之後,我也才明白,童女之舞,舞的是青春,悼念的也是青春,卻在轉瞬的墊腳間,刻劃了一生的印記。

拭去淚痕的手,很暖,很貼心。

「你若曾是面壁的高僧,我必是殿前的那一炷香,焚燒著,陪伴過你一段靜穆的時光。」席慕蓉寫道。在愛情裡,人變得渺小,信仰卻益加偉大。總是不自覺的質疑愛情,如同每一次面對自己的猶疑。從來沒有人告訴我愛情該長什麼樣子,而我也總是放任自己在這樣神秘的國度裡闖蕩,和搗亂。總是在捷運站和帥哥擦肩而過時,自以為是的為記憶作停格,以為自己不忘記,就可以是地久天長了。總是不斷的追尋,記憶,然後決定遺忘。總是任性地讓自己跌得很傷,只為了證明還有站起來的能力。我想,我還很年輕。而我,阻擋不了歲月更換它的謎題。

愛你,我說。

澱積成灰的心情,總在風的擾攘下漫天飛揚。想要記憶時,才發現一切都已過去。在當時,以為自己遇到的已經很多,卻不明瞭,在那之後,才是真正的開始。而我,依然在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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