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搞文學的，總是帶點歇斯底里的症狀。就好比你。
此刻，我眼前的你。正處於理智線斷裂邊緣。
深邃的眼珠子盯著五光十色的四方形物體，看著它播送著現在的時事：領土的劃分和國與國的僵局。
並且高談闊論著。
關於你的看法，關於你的解析，關於你覺得國與國之後關係的發展。情緒有點激動，隨著你說話的時間長度，加重你的歇斯底里症頭。
我輕撫你的背，試圖要你將不經意拱起的背放鬆。
我說。「你不是政治家，你走的是文學。」口吻輕鬆。
只見，你努力地想將你那長串的話語做個結尾，卻找不到正確的斷點。見你像是準備要畫上句號，卻發現它只是個逗號，你又延續了你的話題，情緒又見更為高漲。
我看不習慣你的這種作法。
但我知道。這不是你樂見的，只是你停不下來。
我只好當個推手，讓你冷靜。
將你的軀體深埋進我的懷裡，雙手環繞著你。
鼻尖不停的搔著你的髮絲，輕聲地唱起。
「我想飛／卻飛不遠／只好在地面自以為...」
那首，你在兒少輕狂時期，跟三兩好友組樂團，擔任鋼琴手時候寫的歌曲。
你曾說，你很喜歡這歌曲，它寫著是你滿腔無法傾倒而出的心情。
「我想飛／卻飛不高／只好伸手抓住自己的眼前...」
原本偎在我懷裡的你，將動作轉變與我互相擁抱。
你將下巴抵在我的肩頭，靠在我的耳邊，接著唱，用著微弱的聲響。
「我想飛／卻看不見／我們的未來甚至永遠...」
像是成功的把你的歇斯底里給澆熄。
你已經乖順的，只專注在我耳邊，將你的聲音不斷地送進我耳膜裡。
我開始猜測，你掛在臉上的表情，大概是閉著眼，莞爾而笑。
「我想飛／卻感受不到／你的真心你的擁抱／或許是自己想的太多／又或許未曾擁有...」
我將抱住你身子的那雙手，環繞得更緊。
突然，像擔心什麼似的，焦慮了起來。
是擔心你溜掉，擔心你的心中還殘留著誰的影，是擔心，自己是不是替代品？
這首歌，誕生在我與你相識以前。
所以，歌曲裡頭的你，怎麼樣也不會是代表我。
「我想飛／卻飛不遠／彷彿有枷鎖將我鎖在只有你的空間中...」
「我想飛／卻不想飛／怕走遠我將會失去永遠...」
哽嚥，每每唱到這個段落的你，總是哽嚥。緬懷著從前。
而我，也總隨著你落淚。
這個狀態的你，不是我樂見的。
我不想你想起從前，為了其他的誰流淚。
你曾說，你很喜歡這歌曲，它寫著是你滿腔無法傾倒而出的心情。
而我覺得，他描寫的，也如同我的寫照。
一直以來，我就像是被你禁錮了起來一樣。
想的是你，念的是你，想待的身旁是你，想覆蓋的手掌是你。
我想飛，卻飛不起來，擔心拍了拍翅膀，就會失去你給的光芒。
我想飛，卻飛不離開，還是將翅膀給收了起來，飛了就如同離開，飛了就是失去了呀！
我想飛，卻只能傷悲。
我看不見，你眼睛裡面，是不是除了誰，還會有我的世界？
我想飛，卻怎樣也逃離不了地面。
「吶！我想與你飛，你看不看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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