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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自己設定的人生目標時,必定得經過一關又一關的「英雄試煉」,也許是勇氣,也許是耐心,或者是人際關係;累積了足夠的經驗值,方能開啟成功之門。在我看來,「寫作」也是同樣的過程。當我們具備了基本的文字表達能力,能讀典籍、能聽人言、能說己見、能寫雜感,便算達成了進入社會生活的目標,超過的部份應該只是一種「興趣」。

奈何,在台灣的教育制度下,寫作成了「測驗」,從升學考到論文、公文,人們只有在追求分數時才會想到它。小學不考試,但也沒有寫作課,一張學習單發下去,交作業的往往是家長或安親班老師,孩子到最後連日記都「不知道寫什麼」。此種現象,大約與智慧型手機的普遍性相差無幾。少數父母救亡圖存,積極找尋補習班指導孩子作文,務求能寫出漂亮的作品。文中滿載成語佳句,試問有幾句出自作者手筆?把孩子訓練成考試機器,或者僅剩「複製」「貼上」的功能的機器人,兩者何異?

相較於「指導」,我認為「陪伴」是更好的角度。有些人質疑:老師不就是要教學生怎麼做才對嗎?這個問題的弔詭之處,在於寫作這件事沒有正確答案,自然也沒有標準的作法,老師充其量扮演著引介或鑑賞者。我們可以從「讀者」的立場表達意見,但那也不是絕對的,因為賞析終歸是種美感表現,它是主觀到不行的意識,所以作者未必需要配合讀者去修改。身為一個讀者,只需靜靜的陪伴作者,從起步到一路狂奔(因此讀者也不能停滯不前),欣賞作者凝視前方的眼神,從他的瞳裡看到所謂另一個人生的風景;當他慢下腳步,也許共同駐足,在生命轉折的奇妙路口漫步。當他找到自己寫作的目的,便是老師退場的時刻到來,因為即將有更多的讀者陪伴他,馳向更遼闊的原野去。

而老師呢?當然也再次通過了自己的英雄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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