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沒有烤肉。而且我們吃飯晚了,八點半才打理五臟廟。兩隻狗已經吠來吠去了,聲音宏亮,顯得吵雜,這是牠們彼此的默契,總是在我們飯後,就準備要出門散步,出門前照例會興奮地互相嬉戲般地吠著。

我們漫步在田間小路,兩隻狗沿路小跑著,或停下來嗅嗅路邊的草叢。整個小路黯淡,月亮已經斜掛天邊,圓圓地,亮亮地,非常皎潔。兩隻狗似乎感染著這份恬靜,不再吠叫,只是靜靜地沿著這條慣常散步的小路前進,然後在路的交會處,再折回來。

妳說,東北季風有點強,雖然妳加了薄外套,我也添了件背心,感覺是有點冷。妳靠了過來,隻手摟著我的腰,我將手環搭著妳的肩頭,感覺蠻溫暖的,就像今晚明月的中秋,感覺一家團圓的溫暖,這樣溫暖的感覺,不必然要烤肉。

記得小時候,我家甚至不興過什麼中秋節的,中秋月圓人團圓,只是文人雅士的吟調,鄉下人看待這個節日,還不若之前農曆七月十五日的中元節普渡,也不如之後農曆九月初九的重陽節祭祖。

等到商人一直的廣告放送,中秋節是烤肉節,等到我們隨俗想要過個全家的中秋烤肉,卻發覺一、兩位至親已然葉落,已經無法團圓了,因此也就不用烤肉了。

所以一直以來,每逢中秋節,我不是企盼著一個烤肉節,反而是尋找著一種團圓的氣氛。好不容易,今年的中秋夜,在家鄉的田間小路上,我感受到這樣的溫韾,很足夠了,比烤肉還香、還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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