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過於絢爛的霓虹將夜晚投射為白日,亦或喧鬧的犬吠點燃靜默的空氣。街燈將雨水映照成千萬蠶絲劃破暗夜的布幕,敲打著鋁製屋簷,演奏出一場世紀交響曲。

我包裹在厚棉被之 中,像被包裹在羊水的嬰孩,我的體溫溫暖著自己,棉被成為我與世界唯一的屏障,隔離喧囂,隔離煩惱,隔離冷酷,隔離現實,卻隔不開由內而外的吵雜聲響,隔不開腦中無限循環的電流,好似永不止息的螢幕保護程式,旋轉,旋轉著思想,彈跳,彈跳著四肢,思緒翻轉不息,軀幹翻滾不停,該如何拋出喧囂,拋出煩惱,拋 出冷酷,拋出現實,讓一切靜默,讓我回到母體,讓我回歸純真。

而時間的流逝,只是將我越拉越遠。

我如寒蟬不發一語,瑟縮角落,滴答,滴答,時間的流淌緩慢而穩定,重量透過光陰的流轉,轉化為床褥上的凹痕,這是生命的重量,或是時間的重量。

木然起身,桌上筆電閃爍著淺淺光芒,照亮了我的左側臉頰,牆上的剪影,空蕩的房間,提醒了我,我只有一個人,躺在雙人床上,隨手抓起身旁的懶骨,將身體,雙手,臉頰深深陷進深紫色的神秘之中,靜靜的,悄悄的,意識剝離,剝離了情感,剝離了我能感知的一切。

因為孤單,於是我找了寂寞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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