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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到底要怎樣,就是來或不來橋個時間很難嗎!

隔壁又傳來妳狂叫的聲音

『昨晚喝醉就可以忘記所有的事情嗎,就知道喝,朋友一找你就喝。』

 

我把電視的聲音刻意的打開大聲一點點

你們一天到晚的吵  可是還是見妳為他奔波生活瑣碎

他簽下了自願役  說是為了要多賺一點錢因為現在工作不好找

自此  你們就開始相隔兩地

 

『我告訴你,你要怎樣隨便你,每次都以你自己高興為主,完全不顧別人感受,我不想在跟你講下去你別再打來了,我要睡覺了。』

中間那一大段我是完全聽不出來  但是只要一提高聲調我就知道一定沒好話

過了幾分鐘  妳來敲我的門

『琦琦,妳在嗎!我們去吃宵夜好不好,我罵的肚子有點餓。』

我隔著門回答  『好!等我換一下衣服。』

 

接著我們會到樓下的夜市逛起街來

妳完全看不出來  剛剛在跟另一伴吵架的情緒

就我所知道的  情侶吵架一定是女生哭得唏哩嘩啦

然後開始滔滔不絕的說  抱怨對方的缺點  有多不在乎自己

既然吵架可以口出這麼多惡言  那千篇一律的問題來了  “為什麼還要再一起?!”

接下來會撒嬌的說  “就愛啊!”

真是奇怪的輪迴  百年不變  不管時代如呵變遷

 

『琦琦,妳什麼時候要飛加拿大。』

我回過神來回答妳

『我啊!過幾個禮拜吧,現在學校還在申請程序,沒這麼快。』

 

『琦琦,妳過去那邊沒有親人更別說朋友,妳真的要去嗎。』

 

我思考了一下妳說的這些情況

『其實!也還好,只要適應就好了。』

老實說  我心裡還真的有點害怕  不是陌生的城市而已  而是國家

要搭飛機才可以回家求救的  不是現在一趟摩托車就可以見到爹娘

我到吸一口氣鼓起胸腔

『不怕!頭都洗了一定要沖水的。妳說,對不對。』

 

妳望著我  拍拍我的肩膀沒說話

然後妳的電話又響起來了

『幹嘛!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跟你說話。』

又把電話掛掉  然後認它一直響個不停  卻挽著我的手  繼續看衣服挑裙子

幾乎  每天都會上演的劇情 

但真的奇怪  問妳要不要離開他  妳卻又會吱嗚其詞的不知所云

說穿了  就又是  “愛上了既抽象又不知是啥意思的形容詞

妳的脾氣  得了理就不饒人  但是妳有妳的堅持

感覺  妳男朋友比較弱勢  不過有時候聽你說的罪證

身為男人  覺得實在是應該要更有肩膀一點

 

這一天  妳匆忙的告訴我  要搬去他服役的附近工作

我二丈摸不著頭緒  妳怎麼突然之間有這樣的想法

妳告訴我  因為現在的工作也有點膩了想要換點環境

而且  妳也想要就近可以照顧他

 

然後又是電話響起

『你的電話是裝飾品喔,怕你花太多電話費給你辦隻亞太網內互打省錢,你居然常常不帶在身上,現在又是怎樣,不高興就都別帶啊。』

妳也不怕眾人眼光就這樣對著電話說著  我趕緊拉你到快步走

妳最常說

他因為在軍中  一堆男人  所以特別愛面子

又喜歡放假前一晚  朋友約著去喝酒  然後隔天就忘記跟妳約定的事

只要窩在電腦前  一玩online game就沒日沒夜

總是一副漫不經心  都是妳在為他打點一切

而我  心裡也總是一直盤旋一個疑問

既然這樣不貼心也不知道好好照顧妳  為什麼還要走下去2年多的時間

我沒開口問  但總是姊妹淘  也會有心疼妳

我跟妳男朋友實在沒多少交集  大概因為聽妳這樣說  也有點不欣賞他

因為我不是妳  我沒看見他在對妳溫柔的時候

也不會知道  他是如何可以讓妳願意這樣跟著他的步伐

很多不知道的為什麼像樹根一樣  盤據在的腦裡

不過也沒什麼好討論  男男女女  不就是這樣嗎

 

有一天  我在上班  妳打電話來說BOBO生病了

聽得出來妳非常擔心  要我下班後先去看看BOBO

結果  我正想要去看BOBO就看見他抱著貓出電梯

原來  他放假回來看見BOBO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他趕快帶去看醫生  還一整天陪著BOBO到可以出院

他告訴我  這貓是妳的伴  平常你不在她身邊都是貓在陪伴

所以不能讓BOBO病倒  他說捨不得妳孤單跟傷心

這是我看到他的另一面

或許吧  這就是你們愛情進行的能源

不過  過幾天  又聽到妳在跟他爭執的講著電話

 

一個月後  我的學校已經申請下來了

妳非常捨不得  我離開

我安慰妳  不過就是4  妳有他可以陪你

兩個人要乖乖的相處  別一天到晚鬧脾氣

 

就這樣  我隻身來到加拿大

老實說  剛到一個陌生的國度 

好幾個晚上  我都會在宿舍裡偷偷掉眼淚

不過還好msn不用錢  我可以跟妳訴訴思鄉的情緒

當然  妳忙著跟我咚咚咚的同時  也不斷的跟他電話熱線

有一天  我記得應該是這裡的凌晨3點多

妳哭著打越洋電話給我  說妳要跟他徹底分手

我揉著惺忪的眼睛  靜靜的聽妳重複他的罪證

妳一邊說一邊哭  其實我都聽不清楚

不過  我安慰妳  哭一哭就沒事了

妳說完  跟我道謝也道歉  這是第一次妳急著打越洋電話

平常  msn  就像我還住妳隔壁一樣 

除了時差讓我困擾  也沒辦法約出去逛街吃東西

 

就這樣  妳還真的足足也陪伴我過第一年

聖誕假期  我飛回台灣  也是妳來接機

我走出機場  第一眼見妳  變的有點不一樣

說不上來  好像是成熟的女人味

 

『琦琦,肚子餓不餓懷不懷念台灣的小吃啊。』

我努力想要想起  大腸包小腸的味道  還有我愛喝的洛神花

 

『我想不起來這些食物的味道耶,超想每一樣都去吃一口。』

我感覺想哭  是思鄉吧

 

回家見過爹娘  晚上就跟妳瘋狂的在夜市裡吃吃喝喝

一整晚  妳的電話都沒響過  我好奇的問

『妳男人怎麼都沒打給妳。』

 

妳放下手裡的甜不辣

『他,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

然後又繼續吃著

 

『什麼鬼啦!演電影喔,還去很遠地方勒。』

 

『琦琦,等等吃玩去看夜景好不好。』

 

我點點頭  因為我也好久沒看這裡的夜景

妳把車子給我開  妳坐在副駕上很安靜

我心裡想不會出事了吧  我停在一個最喜歡的角度可以一覽無遺

妳下車  把頭靠在我肩膀上

『琦琦,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我怎麼找也找不到,電話停機我去他基地問也沒人要透露,回他家問他爸媽只給告訴我,也在找。這個人好像從這世界上消失了一樣,不!應該說蒸發。』

 

我一聽  驚訝的看著她

『妳怎麼沒告訴我。』

 

『我們認識3年多了,妳一直在聽我們的事。要是我是妳也會聽膩。』

 

我拍拍她的頭

『傻瓜!怎麼這樣想我,要膩要煩還需要等聽3年多喔。』

 

『琦琦,妳就是這樣沒有脾氣,難怪會一直被欺負。』

 

『後來呢!他這次又去了哪裡,這麼厲害大家都找不到耶。』

 

『過了一個月,我真的是快氣死了,還把他在我這裡的所有的東西都打包送回去他家。一直在他停機的電話給留言,有三字經有五字經,反正我能想到的全都留上去。』

 

『妳平常也是這樣吧。』

我還打趣的消遣她一下  沒想到她接下來的話 

在我學校準備休假的2個月前  他基地接到一個到外島執行演練的任務

這已經是他退下來的最後一次任務  所以兩個人都很期待後面的嶄新日子

去的時候  因為是演練就告訴她不能使用通訊設備

她想想也不過幾天還好啦  反正平常吵得不可開支難得清靜幾天

一天兩天三天的過去  當日子來到一個月後

她就覺得奇怪了  雖然吵  但是她還是深愛他的

她開始打電話  剛開始是沒人接  她就打去基地詢問

但是任務早就在兩個禮拜前結束了  他的朋友都回部隊了

她很擔心  回他老家問問他父母親  他爸媽也才跟著緊張

多次到他基地去詢問  都說要等消息  或是幫忙協尋看看

就算逃兵  也會有個通緝令吧

哪有這麼奇怪的  一直要等通知

他爸媽也安慰她別多想  沒事的  這樣的安撫只安定了她一個禮拜

她又再一次  回到他老家準備要問問到底有沒有消息

才進門就看見輓聯  堂上還掛著他的照片

她腳一軟  整個跪倒在地上

他的家人看見知道在也瞞不下去  就把真相告訴她

他在外島最後一晚  由於任務執行完畢大伙狂歡喝酒去了

酒精的簇擁  他開心的說  退下來後要跟他最心愛的老婆結婚生子

還拿出一顆好大顆的鑽戒  精細的包在金黃色的盒子裡

大伙開心的每個人都搶著要當伴郎

正要回部隊休息時由於駕駛喝了酒  當然就迷茫的開著車

車子就這樣硬生生的撞上一棵樹  引擎蓋一直冒著煙

雖然酒意  這一撞當然就清醒過來  一個個都趕快爬出車外

當都安全的爬出車外時  他卻發現  那鑽戒掉在車子裡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  他居然又鑽進車子裡要找回那只盒子

因為那只戒指  是他們一起逛街時  她指定將來結婚就要這個款式

就在他找到要鑽出車外時  突然那棵樹就這樣攔腰折斷壓倒那台車

當晚送進醫院時顱內嚴重出血  軍機將他送回台大時已經無生命跡象

在醫院裡這樣躺了一個月  還是離開了

沒有人敢告訴她  因為他跟家人偷偷的計畫著婚禮已經好久

就是要給她一個最難忘最難忘的  婚禮

 

妳把戴在手裡的戒指給我看

『琦琦,妳看!漂亮嗎。』

 

我抱著妳  一直哭一直哭

 

假期結束後  我飛回加拿大

我們依然不間斷的聯絡  尤其我會特別關心妳的心情

3年後我順利的拿到大學學位  還是妳來接機

這一次  我看著副駕駛座有個小男孩

『琦琦!好棒喔,畢業囉,走!我們去去逛夜市。』

過去3  妳鮮少提及自己的感情  只是在忙著開店

現在  店也已經作出規模  妳說輕鬆很多

 

我才想開口問這孩子是

『媽咪!等一下我要吃麥當勞,好不好。』

 

媽咪這孩子喊妳媽咪

妳說  辦完他的喪事居然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麼巧  妳堅信  這孩子是他給妳的禮物

所以妳偷偷躲起來生育這孩子  真的很辛苦

挺著肚子  要開店  一個人包辦店裡大小事

直到羊水都破了  還在櫃檯裡結著帳

但是妳卻可以這樣一步步的撐過來 

 

現在  我們常常一起帶著孩子到處跑

孩子雖然沒有父親    卻有著兩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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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terature2009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