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生的苦果我都要親嚐。"

 

這一句話,忘了是從哪邊聽來的,只覺得很適合我與你的愛情。

因為我總是在嚐著你給我的苦…..

 

 

 

1.

你每每聽到哪一邊的風景很美時,你就整理起行李,頭也不回的說要去旅行;每一次的你都忘了將我當成行李,總會把我丟在家裡,而我就只能獨自在家、孤寂的吹著口風琴。當口風琴的樂音漸漸停,我口中便吟起你最愛的那篇詩句。

 

Tu es le sentiment de vouloir exister dans la reconnaissance d'autrui

Tu es l'expression de ce besoin de communiquer, d'aller vers l'autre

Tu n'es pas inutile, Solitude

Ni douce non plus, pourvoyeuse d'amertume

Souvent j'ai voulu te broyer, Solitude

et t'oublier, pourfendeuse de vie

Seulement je me suis un peu trop habituée à toi

car quand tu es là, je me rappelle que l'essentiel c'est d'aimer

 

那詩句裡頭的內容涵意,其實我老早就忘的一乾二淨,但那些法文發音,我卻依舊很清晰,是你一字一句慢慢的灌輸進我的腦海裡,你在我耳畔輕輕的唸著、那富含性感、且帶著你那磁性的嗓音;說真的,你唸起法文很好聽,我可是卯足全力學你的發音,才有如此正確的口音。

又再一次的唸起那詩句,我輕輕的閉上眼睛,想像著若你聽見我,你是否會摸摸我的頭,說著我很棒、很棒,又或者是給了我獎賞,一個吻?一個擁抱?甚至是一晚纏綿,不知不覺又遊走了情色邊界。

 

 

2.

口袋總是裝滿著東西。

我愛把那空蕩蕩的口袋裝的滿滿,這樣才有了安全感、滿足感的,雖然你總愛笑我褲子快要落下來,但我只是露出調皮的笑容,囔著要你替我拉上、幫我把皮帶繫緊一點的,你的嘴總會說著"不要",但下個動作卻是接近我,乖乖的將我命令你的動作完成,接著再露出那無奈完成任務的表情,要我給你一朵小紅花。

好乖、好乖,我摸摸你的頭,再從口袋裡頭拿出為你買的小紅花貼紙,頑皮的將貼紙貼在你臉上的,哈!好蠢,左右對稱的小紅花,就這樣大剌剌的貼在你臉頰上,你不痛不癢的、只是輕輕的將貼紙撕下,改將它貼在我頭髮上、再揉揉我的髮絲,並大喊"這是專屬於你的報復方式",還流露出那孩童笑彎了眼的模樣。

好可愛、好可愛。

 

對了,忘了提一下,我的口袋裡頭滿滿都是有關於你的東西。

你的照片,3x5吋、4x6吋、大頭照、平常照,我都將他塞進裡頭的,還有著你喜歡的那隻錶,你說那價值300萬,所以我放進口袋好好替你保管,你遺落的髮絲、你用過的黑髮夾,我全都把他擱在裡頭,別問我為何口袋像無底洞似的;就如同我對你的愛,無止盡的吸收著你的任性、你的負氣。

 

 

3.

最近,我總會在半夜時分醒來,可能是因為沒有你陪在身旁。

醒來的我總是害怕。

那空蕩蕩的大床,一個人睡真的不適合,怎樣睡也是不安穩的,不如不要入睡、就失眠到天明,都感覺心安一點。因為想你,所以害怕的在夜裡翻閱你留下的書籍,一頁又一頁的翻著,那些我看不懂的語詞,你說……裡頭有夾雜著各國的語言,除了我們的母語,還有著別的國家的語言。我記得,你第一次要我學習的語言,就是那艱澀、難發音的英文;你說,英文好,在這個世界就吃的開,走到哪都一樣的。

我不想學,我記得我那時候對你的答覆,因為我一點也不想走到哪的,反正走到哪不都會有你陪?我在心中僥倖的這麼想,不管我去哪,不都是會有你陪、你不會丟下我、你不會就這麼轉身離開。

那時候的我天真的很,都忘了你喜歡到處去旅行的,每一次都會忘了帶我出去,儘管是去那很近、很近的礁溪,你也懶的帶我去。

 

 

4.

那只口風琴是誰的,其實已經不大重要了。

我只知道,它現在是落在我的手上,那應該是屬於我的物品,對吧!

口風琴,是在二手骨董店買回來的,我央求你好久好久,你才願意掏出錢買下來的,邊翻出錢包、你還一邊囔囔著好貴,但卻是笑著說。那只口風琴,當時好像是16塊英鎊,我不懂換算,所以在我耳裡聽起來,明明就便宜的令人驚訝,但你卻說著貴,我不解你貴的定義。

你不覺得用16塊英鎊來換取我的笑容,是划算的要命嗎?用16塊英鎊就能排解我等你的孤寂、用16英鎊可以讓我一輩子等你,很划算了!很划算了!怎麼換算或亂算,我都覺得很划算,男人你不要那麼精打細算,就只是要你花16塊英鎊。

 

 

5.

不對,這件襯衫怎麼看都比較適合穿在我身上的。

我嘟著嘴,向準備要遠行的你這麼說,你只是一陣搖頭,什麼話都擠在喉頭,怎麼都不湧到嘴中?那件純白襯衫是你衣櫃裡頭我最愛的衣裳,我不准你帶它去太遙遠的國度,我可是會想念著它,因為見不著你,它就要被拿來代替。

它總是佈滿你慣性的CK香水、還有那菸草味,偶爾還有著酒臭味爬上的,這時我就會乖乖的親手洗滌起他,用我喜歡的熊寶貝香味蓋過那些酒味、女人胭脂味,甚至是那些不要臉的交合後參雜的殘留氣味,我不想要這神聖的衣裳,沾滿著那些想誘拐你的狐狸精騷味。

我愈洗總會愈怒,但刷到一個程度,我的理智線就會緩緩的接回,提醒著我該停止了,以免這美麗的衣裳最後會成了一塊破布,那你就會不穿他、而我也會不喜歡它了。

 

 

6.

你離開了,又一次的去旅行了。

房裡,原本滿滿的你物品,突然的完全被抽離,將近有一半的東西,就此就不見蹤影,我懇求你留下的襯衫,你最後脫下披在床邊、那只口風琴在你吹奏一曲之後,我深深的將他擁在懷中、口袋裡還躺著你那價值300萬的手錶、我們曾經一起買的小尾戒,最終也只剩下一枚,那麼靜靜的躺在精緻盒中、你呢?你那顆曾經愛我的心、你那為我神魂顛倒的魂,有沒有繼續留在我的身邊?

我將自己捲曲著,一動也不動的躺著,我想築成一個繭,想著在冬眠過後、破繭而出的我是不是會等到你回來的時候?

然後跟你說著:「不要再去旅行好不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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